云南一59岁父亲患肝硬化晚期,医生下病危通知书,儿子决定放弃治疗。谁料,女儿却驱车3000公里,将父亲带到北京,重新检查。没想到,医生说:“你父亲最多还有2年!”女儿听后竟开心的笑了三千公里的念想王灿云冲进病房时,哥哥正往抽屉里塞那张印着"病危"的纸。父亲躺在床上,手背扎着输液针,青血管像地图上的支流,在蜡黄的皮肤上蜿蜒。"哥!你要干啥?"她一把抢过那张纸,指节捏得发白。李建国别过脸,烟蒂在床头柜上烫出个黑印:"医生说了,肝硬化晚期,治也是白花钱。""白花钱?"王灿云的声音陡然拔高,"咱爸才五十九!你忘了小时候他背着你走二十里山路看医生?"父亲突然咳嗽起来,她赶紧拍背,摸到他后颈的骨头硌得慌,像块没长肉的石板。夜里守在病床边,王灿云翻出手机里的照片。上周视频时父亲还笑着说"家里的石榴快熟了",现在他陷在被子里,只剩个单薄的轮廓。哥哥进来换班,带来个塑料袋,里面是寿衣:"县城张裁缝做的,比医院卖的合身。"王灿云没接,把手机怼到他眼前:"你看爸这眼神,他不想走!"第二天一早,她把父亲裹进厚外套:"咱去北京,我同学说301医院治肝病厉害。"李建国堵在门口,眉头拧成疙瘩:"我刚跟矿上请假,扣一天工资罚两百。"王灿云没理他,背起父亲就往外走,轮椅在医院走廊发出"哐当"声,像敲在人心上的鼓。车过贵州地界时,父亲醒了。他看着窗外掠过的山,突然笑出声:"你小时候偷摘人家的猕猴桃,被狗追得摔进沟里......"王灿云赶紧抹眼泪,把保温杯递过去:"咱到北京买糖葫芦,就你爱吃的那种带芝麻的。"三天两夜没合眼,王灿云的眼睛红得像兔子。服务区给父亲擦脸时,发现他耳后的老年斑比视频里深了好多,像干涸土地上的裂纹。她给哥哥发视频,镜头里父亲正啃着馒头,李建国突然说:"我往你卡上转了五千,是这个月的奖金。"北京医院的检查室亮得晃眼。王灿云扶着父亲站在机器前,听见医生小声议论:"肝硬化终末期,最多两年。"她腿一软,差点栽倒,却突然笑出声,眼泪噼里啪啦砸在地板上:"两年!爸,咱有两年呢!"父亲拍着她的背,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传过来,暖得像小时候晒过的棉被。住院部的槐花开得正盛,王灿云给父亲剪指甲时,护士突然进来:"家属来下办公室。"她心里咯噔一下,攥着父亲的手迟迟不肯放。医生指着片子上的黑影:"肝功能已经衰竭,除了肝移植,没别的办法。""移植?"王灿云的声音发颤,"多少钱?我捐!"配型结果出来那天,她正在给父亲削苹果,护士念出"位点全合"时,她的刀"哐当"掉在地上,苹果滚到床底,像个红通通的句号。"四十万肝源费省了,可手术费还差三十万。"王灿云蹲在走廊抽烟,烟是向护士借的,呛得她直咳嗽。手机突然震动,丈夫张磊发来视频,背景是工地的板房:"我找表哥借了八万,堂叔凑了五万,你别愁。"镜头里他耳根贴着创可贴,是搬钢筋时被划的。第二天一早,病房门被推开,婆婆拎着蓝布包走进来。老人掏出个铁皮盒,掀开盖子,里面是捆得整整齐齐的现金:"这是我攒的养老钱,七万三,你数数。"王灿云刚要说话,婆婆按住她的手:"你爸是好人,那年我住院,他骑着三轮车跑十里地送鸡蛋。"手术前一天,李建国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,手里攥着个塑料袋:"矿上工友凑的,一共四万二。"他挠挠头,耳根发红,"我跟领导请了长假,术后我来陪护。"王灿云看着他磨破的袖口,突然想起小时候,哥哥总把鸡腿夹给她,说"女孩吃了长个子"。麻醉前,王灿云握着父亲的手。他的指腹有层硬茧,是种了一辈子地磨出来的。"爸,等你好了,咱回云南。"她贴在他耳边说,"我给你种两畦辣椒,就像你以前种的那样。"父亲眨眨眼,眼角滚下颗泪,落在她手背上,烫得像团火。手术室的灯亮起来时,王灿云回头看。丈夫和哥哥站在走廊尽头,婆婆正往功德箱里塞钱,嘴里念叨着"菩萨保佑"。她突然明白,这三千公里的路,不是为了那两年时光,而是为了让父亲知道,这世上有人愿意拼尽全力,留他多看看人间。术后第七天,父亲能喝小米粥了。王灿云一勺勺喂他,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,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"等你能走了,咱去天安门。"她擦掉他嘴角的粥渍,父亲突然抓住她的手,声音还有点含糊:"你哥......小时候总护着你......"走廊传来脚步声,李建国提着保温桶进来,里面是炖好的鸡汤。"爸,我给你剥个鸡腿。"他笨手笨脚地撕着肉,王灿云看着他鬓角的白发,突然想起出发前,他偷偷往她包里塞了包晕车药,是父亲常吃的那种。窗外的槐树影摇摇晃晃,王灿云望着父亲渐渐红润的脸,突然觉得所谓希望,不是长命百岁,而是有机会说句"我还在"。就像老家院子里那棵石榴树,哪怕只剩一口气,春天也会冒出新芽,因为根还深扎在土里,连着亲人的心。